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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過教室,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等待下課,要等老師有空要簽名。

那門課是風險理論,不用想就知道很難,我也知道會聽不懂。但走過教室的那一剎那,看著同學們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睛看著坐在桌子上講課的老師(很悠閒厚,其實老師講課一直有種美式風格的調調)就不禁覺得羨慕。

因為我從來不是求知若渴的那種人,"小子,何莫學夫詩?"的意境從來不曾發生在我身上(真要說有,可能那也只在中文系修課的時候吧),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只是會念書而已。對於真正的接近真理的學問可是近乎於茫然的。

小時候念書其實念的無怨無悔,目標很小,就是為了拿班上第一名,反正生活無聊,無聊也就只好念書了;到了大學念書,再也沒有升學壓力,為一的壓力就是怕被當掉,所以搞不懂自己念書念那麼勤幹麻,大學的書自然也就念的二二六六,大二大三荒唐了兩年,這兩年沒多認真念書,成績爛也不太在乎,老師在台上的催眠曲總是左耳進右耳出,但這兩年反省自己沒念書也沒真的過的多快樂,也沒真的就從此海闊天空,得出了還是多念書充實腦袋比較實在的結論。

從大四起到研究所真的有開始認真在乎學問,卻也了解真理於我而言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,每個人的腦袋真的有其極限,僅管如此卻也就此了解,人活著不能不念書,三日不讀書面目可憎,念書絕對會讓自己更喜歡自己。以上大概就是我對於讀書,見山不是山,見水不是水的拉拉雜雜體驗吧。

站在這即將離開校園的交叉路口,會想,這輩子當然再也不用管甚麼求知渴不渴,出了校門就是另外的世界,但即便如此也仍然惦念著:子曰“小子何莫學夫《詩》?《詩》可以興,可以觀,可以群,可以怨;邇之事父,遠之事君;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。”與校園耗費了大半輩子相處,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裡還能留下對於知識一點點的渴求和認真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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